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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锻山河第183章 坂田信哲的暴怒与对策

华北平原边缘那座由青石垒砌、戒备森严的日军据点指挥部里空气凝滞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厚重的木质地板被带着泥渍的军靴底反复踩踏发出令人烦躁的“咯吱”声每一次声响都敲打在室内每一个人的神经上。

坂田信哲大佐这位以铁血和冷酷着称的帝国军人此刻正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在他那挂着巨大军事地图的办公室中央来回踱步。

他身着笔挺的麦黄色呢子军装领口的风纪扣一丝不苟地扣紧腰间的佐官军刀(指挥刀)的铜质鞘口在头顶惨白的日光灯照射下反射出冰冷而坚硬的光泽。

然而与他这身严谨装束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脸上那几乎无法抑制的、淬了冰般的暴怒。

办公桌上一份被揉捏得有些皱巴巴的电报如同耻辱的标记摊在那里。

那上面墨迹未干的字迹每一个都像烧红的烙铁不仅烫着他的眼睛更烫得他指尖微微发颤一股邪火从心底直冲顶门。

“运输队……全军覆没?所有物资……被劫?”坂田信哲猛地停下脚步拳头狠狠砸在铺着绿色厚绒布的桌面上震得桌上的钢笔和墨水台都跳了起来。

他指关节因极度用力而失去血色呈现出一种僵硬的苍白手背上青筋虬结。

他那原本就因消瘦而显得深邃的眼窝此刻更是深深地凹陷下去里面燃烧着屈辱和难以置信的火焰。

“八嘎!一支配备了轻重机枪、甚至有一辆装甲车随行护卫的加强运输队竟然……竟然会在野狼谷那种地方被一群土八路伏击连一点像样的反抗都没能组织起来就彻底完蛋了?这简直是帝国陆军之耻!” 他猛地将那份电报抓起来再次狠狠地摔在桌面上纸张撞击硬木发出的脆响在死寂的指挥部里显得格外刺耳。

站在一旁垂手侍立的通讯兵吓得浑身一抖猛地将头埋得更低军帽的帽檐几乎完全遮住了他惊恐失措的脸。

指挥部里鸦雀无声时间仿佛凝固。

几名日军军官从少佐到尉官都如同泥塑木雕般垂手站立连呼吸都刻意放轻大气不敢喘一口。

他们太了解这位坂田联队长的脾气了——出身于没落武士家庭自幼接受严苛的剑道和兵法训练使得他性格中既有武士道的固执更有一种近乎病态的对于荣誉和胜利的执着。

此前几次针对山区八路军的扫荡行动受挫已有两名被认为“作战不力”的小队长被他当众扇过耳光甚至用军刀鞘痛殴。

如今如此重要的运输队被全歼价值巨大的战略物资被劫这已经不仅仅是战术失利更是对他个人权威和联队荣誉的赤裸挑衅。

谁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下场绝对比那个跪在外面的山田少佐更惨。

“护送小队的队长山田那个废物现在在哪里?”坂田信哲的声音低沉下去不再咆哮却更像闷雷在云层中滚动带着更加慑人的压迫感。

他冰冷的目光如同刮刀般扫过在场的每一张面孔。

一名站在稍近位置的副官喉结滚动了一下强迫自己用尽可能平稳的语调回话:“报告联队长阁下山田少佐……已经被宪兵押到指挥部院外他……他自知罪孽深重表示愿意切腹以死向天皇陛下和联队谢罪。

” “死?”坂田信哲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而尖利的冷笑挂在腰间的军刀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杀气在鞘中微微晃动发出“噌”的金属摩擦轻响。

“他死了能换回那十挺崭新的‘歪把子’轻机枪、两百支‘三八式’步枪吗?能换回那半吨宝贵的、用来制造子弹壳的电解铜吗?能换回我们大日本帝国皇军在晋西北地区不可侵犯的威严和颜面吗?!” 最后一个问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话音未落他已然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哗啦”一声猛地拉开厚重的木门。

门外冰冷的院子里一名褪去了肩章和领章的日军少佐正以最标准的“土下座”姿势跪在冰冷的泥地上。

他的军帽被丢弃在一旁额头紧紧贴着地面沾满了灰土整个身体都在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如同秋风中的最后一片枯叶。

“山田!”坂田信哲低吼一声没有任何预兆抬起穿着厚重皮靴的脚狠狠一脚踹在对方的肩胛骨上。

山田少佐闷哼一声像是一个被丢弃的破布娃娃应声向侧面翻倒在地脸上、军装上瞬间沾满了污泥狼狈不堪。

“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被伏击?侦察兵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没有提前发现敌情?为什么遇袭后连一份完整的求救电报都发不出来?!”坂田信哲的怒吼声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周围站岗的士兵们个个面色发白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这令人胆寒的一幕。

山田少佐挣扎着想要重新跪好却因为恐惧和伤痛而显得笨拙他趴在地上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和绝望:“联队长……我们我们完全是按照作战课制定的原定路线行进的啊……谁知道那些土八路就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埋伏在野狼谷两侧最陡峭的山坡上他们的火力……他们的火力太猛了!第一轮迫击炮打击就异常精准直接命中了装甲车的发动机!我们的通讯兵刚把电台架起来还没来得及呼叫就被对方的狙击手打死了……他们他们不像以前的土八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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