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第河山第320章 朱衣密档
护城河的黑水吞没了陈砚秋。
他下沉时怀中翡翠活版的碎片突然发出血光照亮了河底堆积的森森白骨——每具骸骨的右手都缺了两指断骨处插着鎏银簪。
水流将陈砚秋冲进暗渠。
当他抓住石缝求生时指尖触到块刻满西夏文的青铜板——正是墨池底部缺失的那块星图碑!碑面三百六十五个针孔正在渗血汇成股细流指向西北方的皇城司衙门。
暗渠出口处漂着盏未熄的人皮灯笼。
陈砚秋爬上岸时灯面上自己的画像突然燃烧起来火焰中浮现赵明烛的笔迹:申时三刻案牍库地窖。
灯笼骨架竟是银鞘熔铸的中空部分塞着卷《景佑三年誊录官名录》——父亲陈明远的名字旁批着红字:特赦返京司星图校准。
皇城司外墙的巡逻禁军瞳孔泛灰。
陈砚秋贴着墙根阴影移动发现他们腰间都挂着翡翠小牌——牌上刻着《璇玑录》的活字正随着观星台残火的明暗而变幻字形。
秋哥儿...... 嘶哑的呼唤从排水口传来。
陈砚秋低头看见薛冰蟾惨白的脸她的机弩弦已断左肩插着半截翡翠箭矢:韩似道没死......他在找《朱衣密档》...... 血从她唇间涌出在青石板上勾勒出皇城司内部地图。
陈砚秋这才发现所谓案牍库地窖的标记竟与岭南鬼贡院的铜雀砚摆放位置完全相同。
赵明烛......薛冰蟾的指甲抠进他手腕他的虹膜...... 话未说完她的身体突然痉挛。
翡翠箭矢炸裂成粉薛冰蟾的皮肤下浮现出完整的西夏童子试考题——正是今科会试的策论题! 陈砚秋用银鞘残片刮取她伤口处的靛蓝粉末。
曼陀罗汁混着血在砖缝里蚀刻出个箭头直指皇城司西侧的小门——那里站着个佝偻的老吏残缺的右手正捏着把铜钥匙。
陈明远的儿子?老吏的灰白瞳孔映出陈砚秋的胎记你爹校准的最后一幅星图......他的钥匙插入锁孔藏着血榜的真相。
门内是条倾斜向下的甬道。
墙壁上钉着三百六十五盏油灯每盏灯罩都是张试卷制成朱批的不第二字正逐渐褪色。
老吏的铜钥匙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微型银鞘:韩似道用这个改了陆巽的试卷...... 甬道尽头是间圆形石室。
中央的青玉案上摊着本《朱衣密档》书页间夹着的正是陈砚秋在岭南见过的滴血验卷荷叶。
当陈砚秋触碰时干枯的叶脉突然渗出黑血在案面组成北斗七星——天枢位指向档案架后的暗格。
暗格中躺着方铜雀砚。
砚台雀嘴衔着的不是墨而是半截断指——陈砚秋浑身发抖地认出那正是父亲缺失的食指!断指骨节上套着枚翡翠扳指内壁刻着:七月七血榜现于《朱衣密档》。
你爹临刑前......老吏的铜钥匙指向砚台把陆巽的真卷藏在这里。
铜雀砚突然自行翻转。
砚底露出个暗格里面蜷缩着发黄的试卷——正是当年被调包的原始答卷破题处戎事以杀为礼被朱笔圈出批注当为魁首的印鉴竟是失传的翰林墨敕。
《朱衣密档》突然无风自动。
陈砚秋翻开最新一页墨迹未干的笔迹记载着恐怖真相: 景佑三年七月七韩似道以铜雀砚改陆巽卷为'祀'字破题其砚乃西夏梁太后所赐可借星力篡改文脉...... 老吏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吐出的黑血中混着翡翠碎屑:韩似道给我喂了活字版的毒......残缺的右手拍向书架机关快走他要来取...... 书架移开露出条暗道。
陈砚秋抱着铜雀砚跃入身后传来老吏的惨叫与青铜面具人的西夏语呼喝。
暗道墙壁上嵌满翡翠铃舌每个铃舌都在震颤声波震落灰尘组成《璇玑录》的活字排版。
暗道尽头是皇城司地下的真墨池。
漆黑的水面上漂浮着十二口青铜棺棺盖透明的水晶板下躺着穿各朝官服的尸体——最年轻的那具突然睁开眼虹膜纹路与陈砚秋一模一样。
爹......陈砚秋的指尖触及水晶棺。
棺中的陈明远用残缺右手在棺内划字。
血痕组成:铜雀砚乃《朱衣密档》钥匙可启血榜...... 水面突然沸腾。
陈砚秋回头看见韩似道站在池边——这个本该死在观星台的西夏人此刻浑身焦黑右眼窝里嵌着林氏的银簪。
终于齐了......他的翡翠扳指裂开露出里面的微型星图铜雀砚、朱衣卷、还有陈家父子的血...... 韩似道的手拍向池边石碑。
真墨池的黑水突然立起形成三百六十五道水柱——每道水柱顶端都浮现出不同年份的科第七名进士面容。
陈砚秋怀中的铜雀砚开始发烫雀眼射出红光连接所有水柱。
看啊......韩似道的西夏语带着癫狂三百年文脉今日尽归大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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