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公交车第447章 清晨的站台
我睁开眼的时候天花板是惨白的像一张被雨水泡过的纸。
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冷得刺骨。
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像是某种倒计时提醒我还活着。
“你醒了。
”护士掀开帘子声音轻得像踩在雪地上的猫“已经昏迷三天了。
” 车祸?我努力回想记忆却像被撕碎的旧照片散落在黑暗里。
只记得那晚雨很大路灯在积水里扭曲成鬼影23路公交车缓缓驶来车灯昏黄像一双疲惫的眼睛。
我上了车坐在最后一排。
然后……然后是什么? 新闻正在病房角落的小电视上播放。
女主播面无表情地念着:“今日清晨一名男子在城西废弃桥边自首自称是三年前‘23路公交事故’的肇事司机。
据其供述当年为躲避酒驾车辆紧急转向导致公交车坠河造成十二人遇难其中包括两名儿童。
该男子表示愿接受法律审判。
” 我的手指猛地攥紧床单。
三年前……那场事故……我记得。
那时我还是个记者追查过这起案件。
警方最终以“证据不足”结案司机身份成谜家属哭嚎无门。
而我在调查过程中曾收到过匿名恐吓信信纸泛黄字迹歪斜:“别碰23路它不属于活人。
” 我颤抖着摸出手机。
屏幕亮起一条未读短信跳了出来: “谢谢你让我学会了原谅。
” 陌生号码没有署名。
我盯着那行字寒意从脊背爬上来。
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更深的东西——像是有人在死后隔着阴阳的缝隙轻轻推了我一把。
我没有回。
窗外天刚蒙蒙亮。
灰蓝色的天空下城市像一具尚未苏醒的尸体。
远处高楼的轮廓模糊不清仿佛随时会融化。
就在这死寂中一辆公交车缓缓驶入视野。
是23路。
我的心跳骤然停滞。
那辆车老旧得不像这个时代的存在。
车身斑驳漆皮剥落处露出铁锈车窗玻璃裂了一道斜纹像谁脸上未愈的伤疤。
更诡异的是它行驶的方式——没有引擎声没有轮胎碾过路面的摩擦它就像滑行在另一层空间里悄无声息。
车门打开又关上。
车内灯光昏黄乘客们安静地坐着。
他们的脸……很平静甚至带着笑意。
可那笑太完美了像是被精心描画上去的嘴角弧度一致眼神空洞却满足。
我认出了其中一人。
穿红裙子的女人三年前的遇难者之一。
她曾在遗照上闭着眼如今却睁着望着窗外嘴角微扬。
还有那个戴眼镜的男学生报纸上登过他的毕业照。
他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书页翻动却没有风。
他们……都死了。
可他们现在正坐着23路驶向某个我无法理解的地方。
我猛地坐起身牵动输液管针头刺得手背生疼。
我想喊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
护士不在走廊静得可怕。
只有那辆23路缓缓驶过医院门口的站台像一道幽魂划过人间。
车尾经过的一瞬我看见驾驶座上的人。
是他。
那个自首的男人。
他转过头隔着玻璃与我对视。
他的脸腐烂了一半左眼塌陷右眼却清明如初。
嘴唇开合无声地说了三个字: “我走了。
” 车便消失了。
不是转弯不是远去而是像信号不良的影像一格一格地褪色、崩解最终融入晨雾。
我瘫回床上冷汗浸透病号服。
手机震动了一下。
又是哪条号码。
“你看见他们了吗?” 我死死盯着屏幕指尖发抖。
这不是巧合。
三年前我执着于揭开真相走访幸存者家属翻阅残卷档案。
我在一篇未发表的报道草稿中写道:“23路不是意外是献祭。
”因为所有遇难者生前都曾伤害过一个叫陈默的男人——那个后来成为司机的清洁工。
他妻子因被乘客辱骂抑郁自杀儿子在学校被霸凌致残。
没人帮他包括那些坐在车上的人。
而那天夜里他开着23路载着他们的灵魂驶向深渊。
我曾以为自己在追查一场事故。
其实我在唤醒一场复仇。
可最后我写下了另一篇文章——《宽恕的力量》。
我劝家属放下仇恨说冤冤相报只会让亡者不得安宁。
我甚至去监狱探望过一个被误认为司机的男人握着他的手说:“我们都该学会原谅。
” 原来真正的司机一直活着。
他躲藏了三年在暗处看着我奔走看着我呼吁宽恕看着我一次次站在道德的高地上说着他听不懂的“慈悲”。
直到昨晚。
我出院回家的路上再次遇见23路。
它停在站台门开了一条缝。
我鬼使神差地上了车。
车内空无一人。
驾驶座上陈默回头对我说:“你来了。
” 我没逃。
他开车驶向废弃桥。
雨又开始下和三年前一样。
“你知道为什么选你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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