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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都诡画师第11章 恶戏开锣

“盛宴”的尾声在虎煞满足而威严的低吼以及伥鬼们无尽恐惧的颤抖中缓缓落下帷幕。

虎煞重新趴回巨石专注于消化体内澎湃的能量幽绿的眸子渐渐闭上但那股笼罩全场的、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却如同实质的阴云久久不散。

伥鬼们如同被抽掉提线的木偶在原地僵立片刻后开始缓慢地、无声地移动继续着他们永无止境的、毫无意义的“工作”。

清理着并不存在的灰尘擦拭着早已被磨得光滑如镜的石头将散落的森森白骨摆放得“整齐”一些……洞穴内只剩下幽绿磷光在无声地闪烁岩缝中水滴落的单调声响如同催命的更漏以及风声穿过时带来的、仿佛汇聚了万千冤魂呜咽的背景音共同编织成一曲永恒的、绝望的安魂曲。

赵小虎背靠着一块冰冷的、沾满未知污秽与陈旧血痂的岩石空洞的眼神茫然地望着洞顶那些倒悬的、如同巨兽獠牙般的钟乳石。

残存的意识里父亲赵铁山那张饱经风霜、此刻却因极度悲痛与愤怒而扭曲的脸庞与虎煞那狰狞的巨口、冰冷的命令以及自己手持血刀的模样反复交织、碰撞将他的魂核撕扯得如同暴风雨中即将彻底散架的破舟。

“爹……儿子不孝……儿子……成了害你的鬼啊……”无声的泣血呐喊在永恒的黑暗中回荡得不到任何回应只有更深的绝望将他吞噬。

周文渊依旧“坐”在他的石头上虚悬的“手”彻底无力地垂下仿佛那支无形的笔已有千钧重。

魂核深处那点读书人的傲骨与微弱的良知火光正在被冰冷的绝望一寸寸侵蚀、冻结。

“为虎作伥助纣为虐……记录罪恶以善为饵……圣贤之道竟成地狱基石……这朗朗乾坤莫非真是恶鬼的天下?” 他的意识里开始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些被他引诱而死的人临死前扭曲的面孔和刻骨的诅咒这些面孔与他记忆中学生们纯净的笑脸重叠、扭曲带来一种近乎撕裂魂体的痛苦与荒谬感。

翠姑蹲在水洼边不再梳妆只是伸出枯瘦如鬼爪的手指轻轻触碰着水中那个模糊可怕、如同噩梦般的倒影残存的意念如同梦呓般喃喃低语断断续续: “阿牛哥……山里的蘑菇……有毒……别采……我的脸……怎么了……洗不干净了……水好冷……阿牛哥……你还……认得我吗……” 她的悲剧纯真而残忍像一首走调了的、充满血泪的童谣在这地狱深处轻轻回荡令人闻之心碎。

还有那个生前是樵夫的伥鬼依旧在不知疲倦地、机械地砍着一根永远不会断的、虚无的“柴”;那个农妇打扮的伥鬼仍在反复擦拭着一块早已光可鉴人、却映不出任何影子的石头;那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衣衫褴褛的孩童伥鬼蹲在阴暗的角落用一根小树枝在铺满骨粉的地面上画着谁也看不懂的、扭曲的、充满恐惧的图案…… 每一个麻木的身影背后都曾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一段或平凡或坎坷的人生一份被暴力无情终结的梦想与希望一颗被永恒禁锢、在无尽痛苦与绝望中逐渐风化、扭曲、却永世不得解脱的灵魂。

他们是黑风虎煞滔天罪恶的活体见证是它邪恶力量的延伸与爪牙更是其暴政下最可悲、最绝望的牺牲品。

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首用血泪、背叛、绝望与无尽黑暗谱写的、永无休止的悲歌在这伏牛山最深的腹地日日夜夜无声地泣血哀嚎。

而与此同时浑然不知情的靠山屯中油灯下的老猎户赵铁山正用粗糙颤抖的手一遍遍擦拭着儿子留下的猎刀。

雪亮的刀身映照出他猩红的双眼、脸上纵横的老泪以及刻骨的仇恨。

他胸中燃烧着焚尽一切的怒火誓要斩杀虎妖为子报仇哪怕拼上这把老骨头魂飞魄散也在所不惜。

他绝不会想到他思念入骨的儿子此刻正在不远处的黑暗洞穴里承受着比他剧烈千百倍的煎熬并且即将在恶魔的驱使下以最残酷的方式与他在命运的安排下“重逢”。

一张由鲜血、怨念、绝望与仇恨编织而成的巨网正在这浓得化不开的夜色中悄然收紧将阳世与阴间、生者与亡魂牢牢缚在一起推向无可避免的悲剧终局。

黑风坳的夜是凝固的墨是渗入骨髓的冰。

时间在此失去意义唯有洞穴深处那尊主宰的呼吸引动着粘稠如沼的煞气潮汐周而复始。

洞内幽绿磷光是唯一的光源在犬牙交错的怪石与层层叠叠、几乎铺满地面的森白骨骸上跳跃将空间映照得如同巨兽腐败的、仍在蠕动的脏腑。

空气粘滞得令人窒息甜腻的血腥、陈年腐肉的恶臭、以及一种沁入魂髓、能冻结思维的极阴煞气混合在一起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咽着冰碴与污血的混合物。

在那块被无数次血祭浸染得暗红发黑、表面凝结着一层油腻血痂的“王座”巨石上黑风虎煞匍匐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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