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下山杀敌我道术通神第15章 我烧了最后一张护身符
我的行囊很简单几件换洗衣物一袋干粮还有爷爷留下的那只褪了色的老旧罗盘。
我将包裹里剩余的十几张符箓仔细摊开分给围在身边的阿福、三儿和村里几个胆大的后生。
这些都是些基础的“净心符”和“安宅符”对付不了厉害的邪祟但足以应对盐鬼死后残存的稀薄怨气。
我沉声嘱咐:“我不在的这些时日村子里的怨气会渐渐消散但难保不会有人心神不宁夜里瞧见些不干净的东西。
若有幻觉发作就在他家门楣上悬挂一张‘净心符’用火点燃一角让青烟熏过门框可保一夜安稳。
” 三儿他们郑重地接过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像是揣着什么稀世珍宝。
唯有阿福捧着那几张薄薄的黄纸一双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死死盯着符纸仿佛想透过它看到自己那惨死的妹妹。
突然他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石板上。
“道长!”他声音嘶哑带着泣音“带我一起去上海吧!求您了!我……我能挑行李能生火做饭还能跑腿打听消息!我什么都能干!我不想再待在村里了我不想再像个傻子一样眼睁睁看着妹妹被人害了才醒过来!” 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血。
我看着他想起了他妹妹临死前那双空洞绝望的眼睛。
这趟上海之行危机四伏带上他一个凡人无异于将他拖入更深的泥潭。
可我若拒绝这根刺怕是要在他心里扎一辈子。
沉默在油灯昏黄的光晕里蔓延。
最终我俯身将他扶起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那你记住——进了城别喊我道长叫我先生。
” 阿福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劫后余生的光亮用力点头泪水混着灰尘淌下两道清晰的印记。
第二日天还未亮透整个村子的人无论老少都自发地聚在渡口为我们送行。
晨间的薄雾笼罩着海河也笼罩着一张张质朴而担忧的脸。
王掌柜挤出人群双手捧着一个半尺高的黑陶罐罐口用红布和麻绳封得严严实实。
“顾道长”他气喘吁吁地将陶罐递给我“这是按您留下的方子大伙儿凑齐了药材连夜熬制的‘记苦丹’母药。
您放心我们都记着您的嘱咐每七天服一次绝不敢忘。
这些药材够全村人用上三个月了。
” 我接过陶罐入手温热沉甸甸的像是捧着全村人的性命。
我点了点头将它郑重地交给三儿保管。
一旁的老艄公那个曾被盐鬼迷了心窍的老人此刻拄着一根磨得光滑的竹杖颤颤巍巍地走到我面前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忧虑。
“道长……海河的水是清了可……可外头的河呢?我听人说城里的鬼比咱们这水里的要厉害得多也坏得多……” 他的声音带着风烛残年的沙哑却字字戳心。
我拍了拍他干瘦的肩膀从怀中摸出最后一张、也是威力最大的一张“五雷轰顶符”悄悄塞进他贴身的衣兜里低声道:“老人家这是我能留下的最后一道保障了。
真到了村子生死存亡的时候把它撕了。
只要我还活着无论多远都能感应到。
” 老艄公的身子一震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胸口随即老泪纵横对着我深深鞠了一躬。
小船离岸村庄在晨雾中渐渐变成一个模糊的剪影。
阿福坐在船头回头望着直到再也看不见一丝人影才默默转过身擦了擦眼睛。
去往上海的路途遥远我们晓行夜宿。
第三天午后正当我们要穿过一片密林走在前面的阿福突然脸色一白猛地将我拽到一棵大树后压低声音道:“先生你看!”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前方不远处有座石桥桥边草丛里赫然躺着一个人一身黑衣被血浸透已经变成了暗沉的紫黑色。
我心中一凛快步上前。
走近了才看清这人正是前些天在祭祀仪式上那个站在楚寒舟身边的黑衣祭司! 他已经断了气双目圆睁脸上还残留着惊愕和不甘。
我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他的尸体。
他身上有多处伤口但致命伤却在脖颈——一道极深的勒痕从皮肉一直陷进骨头里显然不是在打斗中造成的。
这是处决是灭口。
我目光一凝落在了他的右手上。
他至死都保持着一个姿势五指弯曲像是攥着什么东西。
我费了些力气才掰开他僵硬的手指一枚冰冷的金属物掉落出来。
那是一块残缺的铜牌只有一半上面用篆文刻着几个字:“十六号码头·丙字舱”。
楚寒舟的心腹竟然死在了这里还是被自己人清理掉的。
我捏着那半块铜牌心中寒意更甚。
这说明上海那边已经收到了消息他们开始不计代价地清理所有可能暴露的痕迹和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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