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封疆第778章 东北新局面终
第二年开春西安城的柳树刚抽出嫩芽阳光带着些许暖意。
梅征的家中妻子李氏正抱着咿呀学语的儿子一边轻声哼着童谣一边收拾着简单的家务。
屋内陈设朴素却收拾得干净整洁窗台上还养着一盆耐寒的兰草显示着女主人对生活的用心。
孩子红扑扑的小脸和清澈的眼睛是她艰辛生活中最大的慰藉。
一阵低沉而克制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平静。
那敲门声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官家特有的规整和沉重感。
李氏的心没来由地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
她放下孩子整理了一下微乱的鬓发深吸一口气才走到门前。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队身着戎装、神情肃穆的军士。
他们静静地立在门外为首的一名军官手捧着一个用黄绫覆盖的托盘。
阳光照在他们冰冷的甲胄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李氏的目光落在托盘上又看向军官那沉重而带着歉意的眼神顿时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倒。
她扶住门框指甲深深掐入门板强撑着没有让自己倒下。
她知道了她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夫人” 为首的军官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忍 “节哀。
梅征千户……于去年苏鲁锭河谷剿匪之役中为国捐躯了。
” 军官将托盘郑重地递上。
李氏颤抖着手揭开黄绫只见托盘上放着: 一封未写完的家书:那张熟悉的草纸上只有开头寥寥数语——“塞外苦寒吾妻勿念一切安好……” 墨迹犹在人已无踪。
一枚千户铜牌。
冰凉的铜牌上刻着梅征的名字和官职边缘似乎还有些许磨损的痕迹。
一纸官凭和一张银票。
官凭上写明朝廷特拨抚恤白银一千两。
这个数字让周围悄悄围观的邻居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明朝一个七品知县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四五十两十两银子足够普通五口之家数月开销。
这一千两足以让李氏母子后半生衣食无忧堪称巨款。
这是魏渊体恤边将特意大幅提高的抚恤标准远超常规。
一副黑底金字的牌匾:上面是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忠烈之家”。
看着这些遗物李氏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汹涌而出。
她紧紧攥着那封永远无法完成的信仿佛还能感受到丈夫指尖的温度。
痛哭失声那哭声里饱含着失去挚爱的撕心裂肺和对未来未知的恐惧。
然而痛哭之后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却展现出了惊人的坚韧。
她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尽管眼眶依旧红肿但眼神却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她对着军士们深深一福: “多谢军爷送来……亡夫的消息和朝廷恩赏。
” 她将牌匾郑重地请人悬挂在门楣之上那“忠烈之家”四个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收好了铜牌和银票将那张未写完的家书小心翼翼地贴身收藏。
她抱起懵懂的儿子看着孩子酷似父亲的眼睛轻声而坚定地说: “儿啊你爹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是为了保家卫国走的。
娘一定会把你抚养成人让你读书明理习武强身……将来要像你爹一样做个对朝廷、对百姓有用的人继承他的遗志!” 春日的阳光照进小院照亮了“忠烈之家”的牌匾也照亮了李氏眼中那份从悲痛中生长出来的、如同磐石般坚强的光芒。
她知道今后的路要自己走了但她会带着丈夫的荣光和对儿子的期望勇敢地走下去。
与李氏的决心一样东北大地上的教育事业也缓缓展开。
在辽阳城郊新设的“劝农学堂”里十岁的满洲孩子阿克丹怯生生地握着毛笔努力模仿着台上山东来的老秀才描红。
老秀才并不因他口音生硬而斥责反而耐心纠正: “‘人’字一撇一捺相互支撑就像咱们满汉百姓如今在这辽东也要互相帮衬着过日子。
” 放学路上阿克丹兴奋地跑回家用刚学会的汉话对正在整理农具的阿玛(父亲)喊道: “阿玛!先生今天夸我字有进步!” 他的阿玛一位被编入民籍的前八旗余丁看着儿子眼中对新知识的渴望复杂地叹了口气随即又释然——或许这才是孩子们真正的出路。
这样的学堂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辽东各地琅琅书声逐渐取代了往日的弓马喧嚣。
凛冽的寒风中天津卫的码头人声鼎沸夹杂着孩童的啼哭与官差的吆喝。
从山东逃荒而来的老赵一家夹杂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脸上写满了茫然与忐忑。
老赵用粗糙得像树皮一样的手紧紧攥着怀里那张薄薄的、却重若性命的“移民凭”——这是官府发的准许他们前往辽东垦荒的文书是他们一家活下去的唯一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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