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封疆第768章 平辽之战十七
一条叫苏子河的河懒洋洋地绕着城的大半边河水看起来清冷冷的不像盛京护城河那样宽但大人们说这水也能挡住坏人。
城的另外两边靠着陡峭的山山上长满了树秋天给它们换上了五彩的衣裳有金灿灿的有火红火红的看着倒是好看可福临总觉得那些密密的林子里藏着什么东西有点怕人。
他的“皇宫”建在一个高土台上比城里其他地方都高。
墙是灰扑扑的又厚又旧远远没有盛京的皇宫那么漂亮、威风。
只有几条弯弯曲曲、又窄又陡的小路能通到城里来每次坐车进来都颠得厉害十四叔说这样敌人就打不进来。
可是福临想这里好像也把自己关起来了。
秋风已经很凉了吹过宫殿破旧的窗棂发出呜呜的响声。
院子里那几棵老树的叶子不停地往下掉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踩上去软软的却没什么人打扫显得很是荒凉。
放眼望去整个城池都静悄悄的除了风声和偶尔响起的乌鸦叫再也听不到盛京城里那种热闹的人声。
这里没有高高的市集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只有灰墙、秃山和冷河。
福临记得盛京的秋天宫里会摆上好多又大又甜的瓜果宫女太监们会忙着准备过冬的暖和衣裳到处都暖洋洋的。
可在这里他总觉得冷吃饭时碗里的东西也变得简单粗糙连额娘脸上的笑容都少了总是带着愁容。
这座曾听叔伯们说起过很多次的“龙兴之地”对福临来说一点也不好玩。
它不像家倒像一个很大、很旧的笼子把他们所有人都关在了这个满是山岭的、孤零零的地方。
他偷偷地问过额娘我们什么时候回盛京去呀?额娘却只是把他搂得更紧没有说话。
自仓皇进驻赫图阿拉以来多尔衮仿佛被困在了一个不断缩小的噩梦之中。
坏消息如同苏子河秋日的寒雨冰冷而持续地敲打着他本就紧绷的神经。
最先传来的是盛京方面公然废除顺治帝号的消息。
当探子将济尔哈朗等人“去帝号、归汗制”的文书呈上时多尔衮气得当场将桌案掀翻额头上青筋暴起。
“乱臣贼子!无耻之尤!” 他咆哮着这不仅仅是政治上的背叛更是对爱新觉罗正统性的彻底否定等于将他和小皇帝置于了非法流亡的境地。
紧接着更详细的情报证实济尔哈朗已然在明军的默许下“僭越”称汗并与明军达成了协议。
这意味着他们不仅失去了大义名分更面临着来自“自己人”的刀锋。
赫图阿拉从预想中的反攻基地变成了四面楚歌的绝地。
最让多尔衮感到无力的是军队的瓦解。
夜色如墨凛冽的秋风卷着赫图阿拉特有的沙尘吹得营火明灭不定。
多尔衮裹紧了并不厚实的披风拒绝了亲兵的过多跟随只带着两名贴身戈什哈悄然走入营地深处。
他需要亲眼看看亲耳听听他这支最后的军队到底还剩下多少元气。
首先冲击他感官的是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味道。
不再是盛京军营里熟悉的炊烟和马粪味而是一种混杂着伤病溃烂的淡淡腥气、湿柴燃烧不充分的呛人烟味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绝望的沉寂。
营房大多是用原木和茅草匆匆搭建的窝棚低矮而拥挤。
不少士兵甚至连这样的遮蔽都没有只能蜷缩在单薄的帐篷里靠着微弱的篝火取暖。
多尔衮看到一个年轻的旗丁正就着火光小心翼翼地啃着一块黑硬的干粮那分明是连战马都不太愿意多吃的豆饼。
看到多尔衮的身影那士兵慌乱地想站起来行礼却被多尔衮用手势制止了。
借着火光多尔衮看清了那张脸——面色蜡黄眼窝深陷嘴唇因为干裂而起了皮只有一双眼睛还残留着些许年轻的光泽但那光泽里更多的是茫然和饥饿。
“咳……咳咳……” 一阵压抑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从旁边的窝棚里传来那是伤兵营的方向。
没有足够的医药许多伤员的伤口只是在化脓、恶化他们的呻吟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没有人喧哗没有人操练整个营地死气沉沉仿佛一座巨大的坟墓。
偶尔能听到的只有士兵们压低的、关于家乡和食物的窃窃私语以及因寒冷和饥饿而无法入睡发出的长长叹息。
当他走到营地边缘一处较为偏僻的哨卡时发现本该有五人值守的位置此刻只剩下三个抱着长矛、蜷缩在一起打盹的老兵。
多尔衮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另外两人呢?”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三个老兵吓得扑通跪地浑身发抖: “回……回摄政王……他们……他们说去解手就……就没再回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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